男人恍若未闻，拿着东西转身就走。
那被他拿在手中的，是一个枕头。
……
此时，顾泽言名下的一处住所。
宋远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小心汇报道，“总裁，陈爷想再见您一面。”
顾泽言沉默良久，就在宋远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突然道，“不见。”
这半个月，陈爷将自己人掳走邱灵儿和冷清清的事情交代的一干二净。
整件事的全貌也渐渐浮出水面。
在听到是冷清清着手策划了这一切的时候，宋远第一次震惊于女人的嫉妒心。
可顾泽言却没显得多么惊讶。
或者说，这半个月以来，除了听到打捞那边汇报的情况他的神情会有变化，其他时候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就好像他的灵魂也跟着邱灵儿跃入海中，如今只剩下了这一副冷冰冰的驱壳。
宋远好几次回想那天的情况，，都觉得顾泽言是真的想跟着邱灵儿跳下去。
后来，顾泽言回了顾家老宅一趟，不知道他和老爷子说了什么，反正顾泽言那天是被抬出老宅的，而他离开不久，顾老爷子也被救护车拉到了医院。
那天之后顾泽言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天，整日里谁也不见，所有的事情，都是通过自己和秦越代为转达。
就连顾氏的事，他都完全交给了秦越代为管理，这让很多董事都很不满。
现在的顾泽言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宋远也知道，支撑他还站在这里的，大概是邱灵儿还没被找到的尸体。
“总裁，我觉得夫人还活着。”
“邱灵儿”这三个字已经变成了顾泽言的禁忌，根本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但是宋远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不能再看着顾泽言这么下去。
顾泽言终于肯转过身看他一眼，宋远却被他双眼里面凌厉的光芒骇到，连忙又低下头，暗自吸了一口气才说道，“我着人打听过，也查了些资料，那个海下漩涡是季节性的不假，但是它下面似乎还和其他海域联通，所以我大胆猜测，我们之所以这么多天都没能找到夫人，说不定是因为她被漩涡卷到了其他地方。夫人她，应该还活着。”
宋远见男人的神情有些松动，又说道：“陈平想见您肯定也是因为这件事，他犯得那些事死不足惜，应该是想借此来作为交换的筹码，让您捞他一把。”
“捞他？”顾泽言冷笑一声，眸中是宋远从未见过的狠厉，“我不让警察帮他补一枪，已经算手下留情了。”
宋远不敢再说话，片刻后又想到什么，道，“冷清清现在整日疯疯癫癫的，您看如何处置她？”
“疯了，那就送进精神病院吧。”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总裁，还有关于夫人被侮辱的事我想您应该很想知道，我们找到了那个人，他的说法和冷清清说的有些出入。”
宋远低着头等顾泽言的反应。
“把他带过来，我要亲自审问。”顾泽言的声音里压抑着太多情绪，宋远听着，一时间心里竟然也有些说不出的堵。
孙忠一直混在陈爷的手下里面，他们一开始只拿他当一个普通的保镖就统一关在一起，他还是从冷清清颠三倒四的话里面提出来的一些信息。
孙忠被人带过来，顾泽言只看了他一眼，他就两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顾总请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孙忠将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祈求着坐在上首的男人心中能升起一丝怜悯。
短短十几天，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可见真是害怕到了极致。
看到顾泽言唇角紧抿着，宋远冲着孙忠一脚踹了过去，“把你上午交代的事情再一字不落的说一遍！”
孙忠被他踹趴在地上，双腿还在打着颤，连声音都怕得不自觉的颤抖着：“顾总，是冷清清那个小贱人先找我的，真不是我想要害邱灵儿。”
当时他被顾泽言废了腿还丢了工作，因此对邱灵儿和顾泽言怀恨在心。但是，凭他现在的力量怎么能威胁到顾泽言，冷清清也就是这个时候找上了他。
邱灵儿和邱少阳的照片就是冷清清通过他又辗转找人花了大价钱做的，但显然没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
孙忠一开始还有些结结巴巴，越到后面说的越顺，“她说她知道您得罪了沿海地区的一个地头蛇，对方想整你就准备先拿您的妻子下手。我是鬼迷了心窍，听说能在陈爷那里谋一份出路，这才动心的。”
“冷清清给邱灵儿发信息将人引到了医院，监控早就被破坏了，我们联手将人送上了船，后来……”孙忠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冷清清让我……那什么，我当时也是想报复，所以听了她的。”
直到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孙忠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面前，面带寒光，幽深的眸中怒火四涌。
“顾总不是的，您先听我说完！我没敢！我真的没敢！邱灵儿说我要是敢碰她一下，她就咬舌自尽，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我，我被吓住了，真的什么也没敢干！”
“真的什么也没干？”宋远出声问道。
孙忠怕他也怕的紧，急忙道，“打了一下，就一下！那会儿冷清清想打夫人，还是我拦住的！”
“那夫人身上的青紫是怎么回事？”宋远势必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帮顾泽言问清楚。
“那不是我啊。”孙忠吓得快要哭出来，“那是冷清清刚踹的，还有那些人在搬运的过程中随意的扔来扔去，所以才会有那些伤，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束缚骤然一松，孙忠这才敢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既然打了一下，那就剁一只手吧。”男人毫无起伏的声音炸响在耳边。
门外立刻有人进来拖孙忠出去，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哭喊道，“顾总，我错了，求您饶了我，求求您……”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男人终究是没有放过他。
“总裁，冷小姐哭闹着想要见您一面，还有华研的邱少阳，也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