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恬偏头躲了躲,“你正经点!”

“我很正经。”厉函似乎是想到两人才相识的时候,性感的唇挑起邪魅的弧度,“从一开始我就对你图谋不轨。”

只不过他一直忽略了,直到有一天这个女人对他造成的影响,让他不得不重新正视。

孤男寡女,又是几日不见,相思成疾,躺在床上很容易摩擦出火花,舒恬想了想决定找点事情分散一下精力。

想到别墅的家庭影院好像一直没用过,便开口提议,“待会儿你要是没事我们看场电影吧。”

“看电影?”

舒恬指了指隔壁,“不是有家庭影院。”

其实厉函是不喜欢看电影的,影院安装了后也几乎没用过,对他来说这种东西既浪费时间又消耗感情,看一部就要两三个小时,简直是虚度。

不过如果是跟舒恬一起,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我扶你过去。”

“不用。”舒恬直起身,朝他狡黠的笑了下,“真把我当病号了?生理痛每个女人都会有,不要紧的。”

厉函见她坚持也没再管,只是放缓了脚步跟在她身边,没有像平常一样脚底生风的自顾往前走。

这样的小细节,舒恬看在眼里,暖在心底,想来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从来都是被别人簇拥瞩目,此时却能如此心细不是亲身经历,她都不会相信。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家庭影院,虽然没有看过,可设备却很新,架子上摆着一排有一排光碟,全都是珍藏版和限量版,她不禁咋舌,“这些都是你买的?”

“不是,都是裴昱送的。”厉函走过来,长臂越过她的侧脸随手拿了一张,“想看什么?”

舒恬瞄到他手里那张,《美丽人生》,她看过,是九十年代末的一部电影,讲述的是纳粹和犹太人在那个年代的生活,作为一名父亲的坚强和伟大,“就看这个吧。”

将人性最温暖的一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动人心弦。

厉函没意见,转身将影碟放进投影机,顺便拿过毛毯,盖在舒恬的身上,靠着她坐下伸手攥住女人因为疼痛泛起冰冷的小手。

跟电影院不同,两人依靠在一起,鼻息之间萦绕着彼此的气息,让人心底莫名平静下来,享受电影带来的纯粹体验和感受。

舒恬看的很投入,厉函也渐渐被剧情吸引进去,中间一幕在危难关头,男主人公装作木偶玩具逗自己儿子开心,甚至不惜说自己根本不会的德语来安慰儿子。

最终苏联红军攻入集中营,儿子甚至还活在父亲营造的‘幸福’中,舒恬看的动容,忍不住哭出来,抬手擦掉眼泪继续看着。

厉函却再也集中不起来,余光转向身旁的女人,明明灭灭的灯光下,她的侧脸有些苍白,可这份苍白却依然无法遮挡住那份柔顺的美,不是高艳也不露锋芒,是一种温暖至深的,淡淡的却无比诱人靠近的致命吸引力。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怀里的小女人,她真的是他的良药,哪怕什么都不做也让他被治愈。

电影结束的音乐响起,舒恬从情节中缓过神来,本来有些窘迫自己竟然哭了这么久,抬眸却撞进男人缱绻的深邃眼眸中。

室内只有荧幕亮着光,两人都没说话,眼底都是彼此的影子,厉函心头一动,抬手抚上她细滑的侧颊,眼底光影绰绰像深海里乍亮的一道光,明亮的几乎惊艳。

男人缓缓俯身,似是牵绊,又似试探的靠近,两人之间暧昧流转,直至他的唇贴上她的,由浅及深,耐心且温柔的引导着他的姑娘。

电影悠扬的尾曲还未播完,萦绕在屋子里,余音回味,气氛好的令人沉醉。

失控之前,厉函放开她,眸中似有霜华流转,说的话依然不正经,“时机不对……”

舒恬脸红的不敢跟他对视,第一次觉得大姨妈竟然来的这么不是时候,“电、电影完了。”

厉函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身体里的蠢蠢欲动,襟了一下衣服重新坐好,余韵未退,空气之中都是男女之间的心照不宣。

舒恬大气不敢喘,好不容易挨到电影结束,刚要遛出房间,被他一把拽住抵在墙上,低头咬住她圆润的耳垂,“现在跑,等你身体好了都让你还回来。”

……

舒恬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肚子就没那么疼了,她一直都是头一天难受,后面都还好。

厉函不让她去公司,她不让,想到自己前天跟季川祎不辞而别,留下这么多工作撂挑子走人,心里特别过意不去,说什么都要去。

厉函拗不过她,只得同意,“坐我车去。”

“不行!”舒恬想也不想的拒绝,“公司外面全都是记者,如果被发现……”

“又如何?”厉函攥住她柔软的小手,语气不容置喙,“我敢带你去,就不怕被发现。”

“可是……”

“没有可是,不坐我的车你就别想去公司。”

果然,舒恬再不反驳,自知反驳也没用,乖乖跟他上了车。

坐进副驾驶,她伸手去扯一旁的安全带,男人余光扫过来,“就得用这种法子对你。”

好好说永远不听,她拗,他只能比她更拗。

舒恬撇了撇嘴,没说话。

一路畅通,车子驶进函祎律所所在大厦的地下停车库,两人从车上下来,正往电梯门口走,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一批拿着相机的记者,无数个黑色麦克朝她递过来,舒恬一瞬间懵了,下意识抬手遮住自己的脸。

“别拍了,别拍了……”她扯过衣服挡住脸,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厉函很快被记者包围,所有人都一股脑的冲向他,也将两人被迫隔开。

慌乱中,不知道是谁猛地撞了舒恬的肩膀一下,应该是一个相机或者其他设备,肩膀一阵剧痛,她稳不住脚步往后猛地退了几步想要维持平衡,无奈惯性太大,还是倒在了地上。

膝盖很痛,肩膀也很痛,舒恬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自我保护姿态的低下头,不让想别人看到自己的脸。

这些天的遭遇让她失去了面对的信心,只想将自己藏起来的。

厉函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小女人,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感受到那份酸楚和心碎。

骨子里的嗜血因子在一点点苏醒,只可惜站在他身边的这些愚蠢记者们却没有发现,厉函晃了一下脖子,如果熟悉他就会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标志性动作。

“厉先生,请问您和舒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新闻爆出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周的时间,您本人一直没有做出回应,能否正面说明一下?”

其中,一位中年男记者举着带着自家公司logo的话筒递到他面前,黑色眼镜后是一双窥私欲极强的眼睛。

他忽的笑了下,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厉函看向那名发问的记者,如果他没记错,就是这个人刚才撞到了舒恬,并且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男人目光落在他身后摄像师举着的相机上,下一秒,他直接将那昂贵的设备扔出了数十米远。

众人的惊呼中,他面色淡然的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骇人的目光还停留在男记者的身上,“你,跟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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