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萧轻舟也离开了靳军大营。

临行前,他单独与完颜辰告别。

“我要去东海了。”

“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马上。”

“你等等,我这就收拾东西。”

“不用了。”萧轻舟拒绝起来半点愧意也没有,“原计划我和夏侯一起去的,带着你无妨,现在只我一个人,你还是留在夏侯身边为好。”

“没事儿,他不过爱吃醋一点,很快就过了,我还没在海上网过鱼呢!”完颜辰不以为然,她可一直记得萧轻舟说过带她网鱼,她还要亲自去找个鸽子蛋大的珍珠呢!

萧轻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完颜辰总觉得他的眼底的笑很淡,很淡,淡到几乎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怜悯。

这抹怜悯忽然就刺痛了完颜辰的眼,她忽然就不争取了。

他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女人,我知道你喜欢夏侯,以后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你要的大珍珠,我会给你带回来的。”

说完,萧轻舟转身走了出大帐。

完颜辰跌坐在凳子上,她思索着,萧轻舟眼底的那抹怜悯,究竟从何而来。

*

两日后,靳军抓到一队前来刺探军情的云州士兵。

当夜,由于看守松懈,为首的两个小头目潜逃。

五日后,靳军大挫云州兵,占领云州兵之前的营地,将愿意降服的士兵将领收编,靳军扩充至23万。

在峨华山上,夏侯靳下令就地休整,暂不前行。

休整,完颜辰这就不懂了,这场仗打的极为轻松,需要休整么?休整啥呢?

不过,打仗不是自己的强项,更不是自己该***心的事。

经过峨华一战后,新增的伤员并不多,之前的老伤员也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加上军队本来就有军医,完颜辰的事情并不多,除了在治疗营帮忙,完颜辰空的时候便研读萧轻舟专门要自己读的医术。

夏侯靳对完颜辰依然恩爱有加,除了与完颜瞳,与其他将领研究行军布战外,他也经常陪完颜辰在峨华山上散散步,甚至给她抓了只金黄色的小松鼠。

在日复一日的甜蜜到如同蜜月般的日子里,完颜辰逐渐忘记了萧轻舟临行前眼中的那一抹怜悯。

*

峨华山上,靳军军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某日早上,在山泉边,完颜辰意外的看见了曾经在南馆遇见的那两个绝色。当日伺候自己的那两个野鸭或许不容易记得,但这两个一步三摇的受,她却是不可能不记得。

不光记得他们的模样,连他们的称呼都记得!

一个叫笙弟弟,一个叫凤哥哥。

这两个人,正在山泉里洗澡,丝般柔滑的发在水中散开,衬得裸露在水面的莹白皮肤比雪还白上三分。

“凤哥哥,我们逃吧!”声音柔媚得如同莺歌。

“不,我还没见到萧公子呢!”修长的手指滑过自己圆润的肩头。

“那位萧公子肯定不记得你了!以你我的名气,到了这里,怎么可能还有人不知道的?以前,我们穿的是绫罗绸缎,贵公子们想见上我们一面,那个不是一掷千金的?如今可好,穿的是粗糙的布衣,我日日觉得自己的肌`肤都快被这些线头割破了……”

这话说的,连完颜辰都觉得夏侯靳太过分了,这样娇媚的美人,就应该放在寝室供着,给他穿世界上最柔软的衣服,给他吃世界上最可口的瓜果。

那凤哥哥似乎没听见笙弟弟的抱怨,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即便他现在不记得我,但我相信,只要我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记起的。笙弟弟,你快帮我看看,我的眼角有没有皱纹,我的脖子有没有颈纹,我可不要他看见自己年老色衰。”

此刻,完颜辰已经可以肯定,这凤哥哥口中的萧公子,百分百就是萧轻舟。

靠!他!他!他!居然真的是断背!还大言不惭的不承认!

完颜辰一个激动,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头。

“谁?!”水中那两人听见动静,惊惶失措的抱着胸,转头看向完颜辰的方向。

完颜辰一脸囧相!

两个男人,不就是四个旺仔小馒头么,有啥可看的?!

那两人转头看见偷窥者是个女人后,松了口气,大大方方将手放下。

“你是谁?”笙弟弟娇滴滴的问,“是抚慰一处的么?”他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完颜辰一番后,嫉妒羡慕恨一起涌上心头,“你怎么就有这么好的衣服穿?”

“我……”完颜辰忽然泛起恶趣味,柔声说,“昨夜伺候了王爷,王爷今早就赏赐了这些好衣物,还叫我以后不用呆在抚慰处了。”

“那个黑脸阎王?”凤哥哥疑惑的说,显然,他的关注点在另一个事情上,“他怎么会让女人伺候的?”

“为什么女人不能伺候?”完颜辰反问,敢情,在背背的眼里,天下男人都是背背?

果然,凤哥哥的答案马上解开了完颜辰的疑问。

“据我推断,靳王爷八层是喜欢男人的,而且还是在下面的那种。”

“额?公子何出此言?”

“萧公子与奴家是旧识,萧公子既然是上面的那个,而靳王爷和萧公子是一对,靳王爷自然就是下面的那个啰。再说了,当日靳王爷将我们南馆扫平,就是因为两位公子光临南馆,他才醋意大发的。”

这个……这个言论,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

“听说,靳王爷妻妾成群。”完颜辰说。

“唉,姑娘也是同道中人,怎么就这么孤陋寡闻呢?但凡男人,只要品尝过男人的美好,哪里还会留恋女色?”凤哥哥自我感觉无比良好,抚摸着自己脸庞,临水而照,“靳王是个胸有大志的人,太过别具一格不是好事,那些莺莺燕燕,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喔喔~”完颜辰点头如捣蒜,“刚才听闻你说,与萧公子有过一段,我也曾见过萧公子,那人果然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不知当日,你怎么没有珍惜呢?”

只听得一声幽幽的叹息:“那时,奴家刚出道不久,小有名气。一日,萧公子见了奴家,大赞奴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绝色,当时就找了***,要替奴家赎身。奴家那时心高气傲,总想着认定终身的人,必定是王侯将相,便把萧公子拒了。”

凤哥哥又是一声叹息,说道:“后来,王侯将相倒是见了不少,可再也没见到过萧公子那般人中龙凤。更重要的是,那些人,个个只把奴家当做玩物,这么多年,唯有萧公子,是真心欣赏我,他可是连奴家的手都没碰过。”

连手都没碰过?

那日在南馆,我瞧他搂着你搂得可欢了!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等,等等!这人刚才说,当时萧轻舟连手都没碰过他的!也就是说——当年,很可能他想替他赎身是为了其他事情!

我就说嘛,萧轻舟怎么看也不像那个啥的嘛!

完颜辰浑然忘了,她之前还问人家究竟是攻还是受来着。

“再后来,萧公子和王爷好了,奴家这才知道,萧公子原来是风雨楼的少楼主。这些年来,奴家一直期待他再次光临,可怎么也等不到。如今,阴差阳错的到了靳军军队,想来是老天开恩,注定让我们再见一次。”这位凤哥哥也算是个乐观的人了,“姑娘下次若是见到萧公子,记得提醒下公子,古人还在等他。”

说了半天,敢情这一句才是最重要的。

完颜辰点头:“一定,一定。”

凤哥哥立即面露欢喜之色。

“还有一事,我不是很明白。”完颜辰说。

“姑娘请讲。”

“既然你们当时没有那个啥,你如何断定萧轻舟一定是上面那个呢?”

凤哥哥笑的有几分羞涩,反问道:“喜欢奴家的爷,会是下面的吗?”

完颜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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