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东西插到手机上，然后打开笔记本电脑，试着定位自己的手机，显示的是“无信号”。
我查看了手机，发现手机果然失去了信号，于是对思瑶说：“这不就等于完全屏蔽么？”
“那是因为那个东西在运行。”思瑶说着指了指另外一个盒子：“上次出事之后，四楼一直开着信号屏蔽器，你忘了么？”
我这才想起之前确实有这么一回事，随后，思瑶把那个屏蔽器关掉了。我再次定位自己的手机号，发现显示‘无法定位’，用软件进行一些辅助后，得出的结果和周时那台手机差不多：信号显示的位置时不时跳动，无法判断准确位置。
我对这个结果比较满意，思瑶果然是够专业。
我想起给洛基发的邮件，于是查了收件箱，发现回复早就来了：洛基给了我一个Twitter页面，说以后我如果有事想向短笛求助，看这个页面就可以了，我打开页面，发现这还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Twitter主页，分享了一些图片、生活日常之类的。但有了之前的许多经验，我还是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暗码，这些暗码的加密方式跟通天塔商城一模一样。我很快把第一条推文破解掉，解密后是一个网址，和一串密码。打开地址，输入密码，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没经过任何美工、看起来很烂的老式BBS，里面有一些帖子，我看到洛基的ID在其中。
洛基给了我一个ID。是这个论坛的。说这是短笛成员内部联络用的，以后有事我就可以直接上这个网站。而且我作为短笛的成员之一，也必须关注这个网站并协助其他队友解决问题，还说什么有会员积分制，大体问了几句，洛基说帮助解决问题会有一些内部的激励，积分可以换‘硬通货’，我猜大概是美元或是比特币。
这个方式确实比网络会议简单多了。我问洛基为什么没早告诉我，洛基说：想给你一个惊喜。
……
这家伙说话我有时候也真是没法接。
这个论坛明显比之前的网络会议系统方便了许多。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会在互联网上留下一些文字证据。但这网址是动态的、又加了密码，另外对搜索引擎的机器人也是屏蔽的，外加Twitter的账号又隐秘至极、破解推文也需要相当专业的技巧，所以，被不知情者破解的可能几乎为零。如果真的有人破解掉并闯进来，或许Gabriel会考虑拉那个人入伙。
我注意到最新的那个帖子，正是洛基所发，大致内容就是我们的新伙伴遇到点儿小麻烦，要一点儿帮助之类的，里面描述了我遇到的问题，并附加了那十万封邮件地址，和我的发件地址以及其他的一部分技术参数。
我看到有一个叫‘大黄蜂’的人回帖了，说已经联系我了。我微微一奇，查了收件箱，果然有一个叫‘大黄蜂’的人。我想起上次线上会议时好像见过这个名字。
他给我发来了一段代码，说是在韩国那边获取到的。
我看了代码，是一些自动发送邮件的代码，那里面有一个打包的邮箱地址，大概七十几个，经过大黄蜂的提示，我在我的邮箱库里对比了一下，很快发现了问题。
这七十几个邮箱地址，都包含在我那十万个收件地址之中。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我发了十万封，七十封只是万分之七。如果用“巧合”来解释，倒也能说得通。
但大黄蜂接下来告诉我我更多的信息：他得到确切的消息，这样类似的代码，有几千组，每组都是相同代码，但是收件地址不同。他目前只获取到了这一个，是从一个韩国黑客那里得到的。那个韩国黑客提供的信息是：有人雇佣了一大批只具备基本网络常识的人，用这段代码，疯狂的向外发邮件，每个人至少发了上万封。
再之后的信息，大黄蜂说他也不知道了，但他的推测是：这两件事之间，必有联系。
看来短笛确实是有些门道，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找到切入点，如果让我自己找那个韩国黑客，怕是要费许多时间。再仔细一问，才知道大黄蜂原来是借助了通天塔的数据——通天塔商城，是一个昵称“数学家”的人创建的，而这个人，也是短笛组织的成员之一，之前在我的入伙网络会议中我还见过这个ID。数学家提供了通天塔的后台数据，让大黄蜂毫不费力的找到了上传那十万个账号的韩国黑客。然后他通过这个人，挖出的这条消息。
我早该想到的，早想到就没必要这么麻烦——我是说，我只需要直接联系“数学家”就行了，根本不需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喔，这算是一个经验，下次再有这种事，先找组织帮忙。
这种有组织的感觉还真是蛮不错的。
大黄蜂给我提供了一个研判方向，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在那十万个收件地址中随便挑了一个，然后黑了进去。
这是一个韩国本地邮箱提供商提供的免费邮箱，我一黑进去，就有一条提示弹出来，我丝毫不懂韩文，关掉弹窗之后，我注意到这个地址的收件箱里，有999+封未读邮件，标题奇奇怪怪，有韩文、有英文、还有乱码。但看发送时间，都是两天前，大概也就是我发送出那十万封邮件后不久。
我翻了好多页，也没有找到我发的那封邮件。按照标题搜索，总算找到了，不过这邮件还处于未读状态，并且躺在垃圾邮件收件箱里。
我的邮件被屏蔽了一部分，这倒在我的预判之中，所以我才找了十万个邮箱地址而不是一千个。
但再看这个邮件的收件箱，未读邮件居然有五千三百多封。
这绝对是一个不正常的数据。
我又黑进了另外一个邮件地址，打开后，居然又蹦出了一个韩文提示。
这次我没有关掉，而是把字符串进行了在线翻译。得到的翻译结果是：“你的收件箱已满，无法接受新邮件。”
关掉弹窗再看，这个邮件地址里的收件箱里的未读邮件，居然也有四千多封，而且，时间也都是在两天前，我查了我发送邮件的时间。算了一下，这几千封未读邮件，几乎就是在我发出邮件之后就立刻发出了。
我那十万封邮件的总发送时间，从第一封到最后一封，中间隔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这些未读邮件，时间比我发出最后一封邮件的时间还要早了半个多小时。
我心里一震：这群家伙，好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