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年书屋 > 其他小说 > 风水师笔记李彪周冰冰 > 第219章 破局(上)
段浪见李彪的表情疑惑,下意识地瞟了眼周冰冰,这才故作嗔怪地责备紫衫爱道:

“别乱说话,发丘印本就是李彪的东西,被他媳妇拿回去了怎么能叫‘偷’呢,冬妮娅肯定是有什么急事,这才会不告而别的,等再见面的时候问问清楚就好了——李彪,你说对吧?”

李彪此时没心情听段浪插科打诨,只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段浪和紫衫爱这才合力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原来,紫衫爱、冬妮娅、周冰冰和段浪四个人先后自天葬椁中逃出来后游到了岸边,很快汇聚到了一起,但他们在附近找了几圈,却始终不见豪叔和李彪的身影,段浪这才提议大家不如回到地堡去再做打算,这样一来可以向人打听一下他们的行踪,二来也可以找到停在地堡外的汽车,略做补给和休整。

周冰冰原本是反对这个提议的,她总觉得豪叔和李彪迟迟不见踪影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唯有尽力找寻才不至于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不过冬妮娅此时反而站在了段浪一边,只劝周冰冰说现在大家又饿又累,反正此地距离地堡不远,回到那里稍作休息后还可以以车代步,找寻起来岂不是更加容易?

周冰冰想想也对,也就不再坚持了。四个人一路朝南,足足走了大半天的时间,在月上三竿的时候才终于达到了个地堡。

摄制组已经人去楼空。

汽车依旧停在地堡门口,大概因为拍摄组匆忙撤离的缘故,甚至没有任何装备被窃。周冰冰在后备箱里翻出了衣服和食物分发给大家,于是众人在一番狼吞虎咽之下终于又有了重归人间的感觉。

时值午夜,段浪让大家稍作休息,待到天亮后就出发找寻李彪和豪叔的下落。四个人挤在汽车的座位上,只在瞬间就昏睡了过去,一觉到了天亮。

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去村子上补充些装备和食物,他们把车停在了商店的对面,冬妮娅却说她想留在这里看车,段浪也没多想,只将装了不少现金的背包拿了下来。可当他们从店出来的时候,原本停放汽车的地方却已经空无一物了。

段浪是个老江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立刻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上衣的口袋,发现锦盒还在时这才舒了口气,望了望四下无人,窃窃地将锦盒打开一条缝隙来朝里面瞄了一眼。

空的!

段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行走江湖的些年来刨坟掘墓无数,历来只有他偷盗别人的东西,却不想这次竟然会阴沟里翻船,到手的宝贝反被别人偷去,自然心有不甘,立刻对一旁同样不知所措的周冰冰恶语相向,质问这是否她们合谋的结果?

周冰冰的脾气直,遇事不像李彪那般巧舌如簧,听闻段浪竟然怀疑她和冬妮娅合谋偷了发丘印立刻恼怒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呵斥道:

“你的发丘印?你再想想到底是谁的?”

段浪被周冰冰这么一抓半悬的空中惊恐万分,立时回想起天葬椁上李彪跟他说的那些话来,气势上就消了七分,转而唯唯诺诺起来,加上紫衫爱在一旁不住地求情,这才被周冰冰放开了。

一时间气氛尴尬异常,段浪不敢再提发丘印,只好转而问周冰冰眼下该如何行动?

周冰冰历来就不是能够做出决断的女人,被段浪这么一问反而更没了主意,僵持了半天这才说还是先想办法找寻豪叔和李彪要紧,其它的事就暂且先放一放吧。

他们在镇上多方打听,这才得知在地堡北面附近有个藏族人的部落,于是便找了个当地的向导,雇了辆破旧的吉普车,沿着小路一路北山,临近部落时再让向导开车返回,本打算在附近广大的范围内进行一番地毯式的搜索,却没想到真被他们在藏族部落里找到了李彪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虽不比李彪显示遭遇老虎进而又被藏族人暗算的经历曲折,却也着实让段浪和周冰冰他们手足无措,好在两路人马重新会合在了一起,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李彪将段浪拉到一边,问他怎么没将豪叔已死的消息告诉周冰冰?

段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却道:李彪你和这些女人关系亲密,我想这样悲伤的消息还是由你来传达较好,免得让我落个越俎代庖的罪过

李彪暗骂了一声,转而又问他既然锦盒内没有发丘印,当时在藏族部落的时候怎么还敢将其交到族长的手上,难道就不怕对方打开来发现有诈,进而以为自己受到了愚弄而让咱们都陷入到进退两难的境地吗?

李彪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用满是怀疑的目光将段浪上下打量了一番,直言不讳地问他道:

“这一切该不会都是您导演的好戏,其实发丘印根本没有被冬妮娅拿走,而是一直都在这锦盒里面吧?”

李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么句话来,大概是一向精明过人的段浪这次竟然栽了跟头始终让他心存怀疑吧,不过细想下来即便段浪能装出一副发丘印被盗的样子,但冬妮娅总归没有配合他将这出好戏演下去的理由才对,如此说来,发丘印真是被冬妮娅拿走了?

段浪听到李彪的问话自然大为光火,立刻从口袋里将锦盒掏了出来扔在他的手上,而且还用极为夸张的动作拍遍了全身的口袋,诅咒发誓地说如果发丘印还在他的手上的话,那就让他的下场和豪叔一样,身死魂灭。

或许是太过激动的原因,段浪的这番话说得声音很大,李彪眼见着已经无法阻止他的胡言乱语,立刻转身去看周冰冰,满心希望他并没有听到,却只见周冰冰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显然已将豪叔的死讯一字不漏地听了去。

“你再说一遍,豪叔怎么了?”周冰冰步步紧逼上来,吓得段浪立刻躲在了李彪的身后。

李彪琢磨着不可能永远这样隐瞒下去,是时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并告诉他了。只不过之前他在藏族部落的山洞里亲历了曾经发生在豪叔三人身上的事,这其间还有很多令他困惑和不解的谜团存在,如果讲出来恐怕会让旁人难以接受,斟酌再三后还是决定暂时将那段隐去,只把天葬椁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周冰冰。

李彪说:豪叔和老海以及黄毛三个人其实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死了,他们三个选错了扎营的地点,在湖边溺水身亡。只不过豪叔他的灵魂不忍舍弃而去,这才会出现在石室当中与我们会合,为的是保护我们不受地堡内的机关和粽子的伤害。到最后也是他把我从天葬椁里送出来的,仅是这点我也会永远记住他老人家的恩情

李彪越说声音越轻,暗地里不住地骂自己劝导的话如此拙劣,以至于好几次都差点说漏了嘴,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并非是自己的过错,谁让豪叔城府如此之深,他倒是一死百了了,反倒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周冰冰听了李彪的话开始还默不作声,随即狠狠地摇了摇头大喊道:

“豪叔没有死,他可是高人,一个人倒过多少比这地堡还要危险的大斗,怎么可能就这么失手了?我不信,你别骗我!”

李彪理解周冰冰的感受,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豪叔的死是件不可能的事,不过他也别无选择,毕竟事实如此已经无可改变,正是所谓的“死者已矣”,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力找寻他的尸骨,将其带回内地去安葬了。

李彪和周冰冰说话的功夫,段浪拉起紫衫爱远远的躲到了一边,此时似乎有所发现,大声招呼着李彪过去看看。

浪子真会添乱,不帮他劝导周冰冰不说,还不合时宜地大喊大叫——李彪心下这样想时,便不作理会的没有挪动脚步,只是转过头望向段浪所在的方向,琢磨着四下里只是一片荒野能有什么好看的。

李彪的视线透过齐腰深的野草朝远处望去,只看到段浪、紫衫爱和“扎西”站在一大块寸草不生的洼地前,围在什么东西的左右。李彪忽然觉得周围的景色有几分眼熟,却又一时之间回想不起在哪见过——自己根本没有来过这里怎么会有如此感觉?心中琢磨着如果眼前这块洼地不仅仅是洼地,反而充满了湖水的话,看山去是不是

对了——李彪打了个激灵,终于记起来了。

说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其实并不恰当,因为他的身体还在藏族人的山洞里的时候,他的精神却随着那几个突然闪过的画面四处游走,其中第三幅分明就是在这里看到了豪叔等三人的尸体被湖水冲上了岸

难怪李彪会觉得这个地方如此眼熟了。他干了几年古董生意,现在又转换门庭地摸金倒斗,曾经私下里总结过这两种职业的相通之处,得出的结论中除了认为两者都与“古董”沾边外,还有一点就要数这两种职业的从业人员所具有的某种相同特质了。

无论是古董商人还是盗墓贼,都会通过细节来标识自己所看到的物品亦或是地点,借此将它区别于其它物品和地点而刻写在自己的记忆中。如说对古董商人来说,外表看上去几乎没有差别的两个瓷瓶,即便它们是出自同一个官窑的同一个批次甚至同一窑的产品,也会在某些细节上具有不同之处,而这些不同就成为内行将其区别开来的依据了;至于从事摸金倒斗的盗墓贼,虽然还只是个新手,但李彪在耳濡目染之下渐渐对高深的寻龙点穴之法有了大体上的概念,进而发现不同派系对其掌握的程度高低有别,却无一例外的都将“望”字诀列为最初始的技巧。在他看来,“望”既是用眼睛对龙脉的找寻方法,更是见微知著、去伪存真的手段,从本质上来说与鉴别古董的方法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虽然这周围的景色之前只在李彪的脑袋里一闪而过,他还是凭借下意识的作用将地势上的细节录入了脑中,虽然此时湖水已经完全退去,只留下了一块低洼潮湿的洼地,但只要仔细观和回忆,仍旧可以确定无误地作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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