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说最近怎么不见林晏的人影，原来是去汇报情况了。
让我心下一颤是，蔚傅云说的‘那些事’，他知道了多少？或者说，他纵容我做了多少？
我摸不着底，就装傻，“林晏就是你派到我身边监视我的？”
他半倾斜地坐着，眼神隐晦。
“你没有那么傻，你知道我再说什么的。”
要是换了个人来，听我们这一番对话都能听傻，无厘头的你一言我一句。
其中的意思，也就只有我能懂了。
我没说话，他一条腿搭上了茶几，“长本事了，都学会利用男人来报复了。”
一贯是他云淡风轻的腔调，但他的眼底却没有戏谑。
我笑了，“蔚总这是吃醋了吗？”
他说，“你认为呢？余纾，你觉得你在我心里的分量，究竟占几两呢？”
我就是随口扯的一句来应付，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脸部肌肉抽了一下。
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我已经习惯了，但还是忍住怼了回去，“每次都开这种玩笑，捉弄我就这么有趣吗？”
他低着头，闷闷地笑了，“我没逗你。”
我说，“以后蔚总还是少这样说，万一我当真了，缠上了你，那可就不好办了。”
他看着我，很久才说出一句，“你真的太蠢了。”
认识他后，不知道说了多少次我蠢，我干脆就不反驳，“是，我笨手笨脚的，你就别找我啊，找个聪明的去你那什么月色，把你的生意做的红红火火。”
我火气十足，说完就想掉头走人，转念又想到了那一叠泰山般沉重的账单。
硬生生逼住了我的脚步。
蔚傅云说，“罗简也会跟你一起去的，月色现在的客源是茶靡的十倍，你不是想赚钱吗？这对你和罗简都是一个机会。”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
他又说，“你的房间就是上次那个，去休息吧，明天我会让苏西带着你系统性的培训。”
我僵了半天，他走出老远，我才幡然醒悟，想追上去已经来不及了。
蔚傅云是脑残了吗？没看到我跟苏西的关系冷成那样，真让她见到我，能活生生把我撕碎了吃。
苏西那凶悍的模样，在我脑里挥之不去，以至于第二天看到她的时候，我都带着十分的戒备。
可是她不按常理出牌。
苏西一脸的和善，还象征性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苏西，以后就由我带你培训。”
还自我介绍，就在几个月前她还亲手把我放在月色像个物品一样卖给那些男人。
那是我最屈辱的一段回忆。
我现在想起来都恶心的想吐，我对苏西不仅仅是厌恶，是恨，比秦芸更浓烈的恨意。
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
我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手。
罗简迟我一步到，正好看到我跟苏西握手的场景。
饶是她，也冷不丁吓到了。
苏西笑的无懈可击，“你今天就先适应一下环境，等下会有人来带你，至于你……”
她指向了罗简，“你跟我来。”
我跟罗简对视一眼，她倒是没多大反应，跟着就去了。
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她轻声说，“这女人是疯了还是失忆了？”
我也想问这个！
她把罗简带走没多久，就有另一个漂亮的女人来找我。
她叫阙薇，身材火辣到爆，那道深深的乳沟，看的我眼睛都发花。
还有她那翘臀，性感又丰满，还有一双笔直如玉的腿。
她踩着高跟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是苏西姐派来带你熟悉情况的。”
“你好，我叫余纾。”我说。
她点点头，转身就走，我跟在了她后面。
阙薇带着我，把整个月色内部都走了一遍，我以前来过几次，都只是匆匆几瞥，还都只在一楼大厅。
深入到里面，我震惊的发现，这月色简直就是为男人打造的人间天堂。
不，应该是说，为富二代官二代们，特意打造的娱乐消遣天堂。
它里面的布置和面积是茶靡的三倍，光是楼层就有十多层。
我之前以为大厅就是来消费的男人们集中场所，阙薇给我解释后，我才明白。
那些真正有权有势有钱的人，根本就不会踏进一楼半步。
他们会有后门电梯，直升楼上，越高的楼层消费就越昂贵，一晚上一两百万都是常态。
去大厅看女郎热舞，开卡座喝酒吹牛逼的那些男人，一晚上也就几千块，撑死了两三万，跟那些大客户没法比。
阙薇简称这些人为……穷鬼。
她这么跟我说，“那些穷鬼，以为手里有点钱，就想着来这里酒肉池林，真把自己当上流社会的人了，你知道吗，在一楼的那些女郎，是我们这最廉价的姑娘。”
“她们挣的都是外快，有时候男人高兴了，就额外塞个几万，她们都能乐疯了。”
我还处于风中凌乱，低低地问了句，“那你们呢？”
“我们？”她嗤笑，“像这种每天伺候不同的男人，才挣那点钱，我都看不上眼，我们只做长期，不少女人都是给那些官富二代当情妇，一般上头都不会管这个，赚多少都是你自己拿。”
我说，“万一人家老婆知道了怎么办？”
她笑了笑，“所以才有这个夜总会啊。”
我还愣了几秒，阙薇冲我挑了挑眉。
我懂了。
现在有钱的男人哪几个不偷腥？更别说那些权势滔天，富的流油的人了，就算原配真的找来了，凭着在这里工作的身份，就足够了。
那些豪门家的太太，多少是对自己丈夫出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仅仅是嫖娼，找女人玩乐子，她们压根不在乎。
但嫖女人和找二奶，是不一样的。
后者就意味着，老公手上的钱，很有可能给这些二奶买房买车，这也是太太们绝对不能容忍的。
短短一瞬间，我就理好了所有的思绪，阙薇看我不说话，还想给我解释。
“不用说了，我知道。”我简略地说完，“这里就是男人的天堂啊。”
“谁说的？”她打断我，然后冲我勾了勾手指。
接着，她推开了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