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年书屋 > 其他小说 > 婚路漫漫:娇妻别想逃 > 第105章 梦里的场景
“妈妈妈妈,你看,老师说今天要读这篇课文,妈妈要给我做示范。”就在我感慨万千的时候,小小少年已经从他的书包里掏出了一本语文课本,他站在书桌前,拉着我坐下,翻到一篇课文指给我看。

“好的,妈妈给你示范。”我终于还是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我一边擦去自己脸上的泪水,一边看着书上的一个个字,清了清嗓子,还是朗读起来。

“晚饭过后,火烧云上来了。霞光照得小孩子的脸红红的。大白狗变成红的了,红公鸡变成金的了。黑母鸡变成紫檀色的了。喂猪的老头儿在墙根靠着,笑盈盈地看着他的两头小白猪变成小金猪了。他刚想说:“你们也变了……”旁边走来个乘凉的人对他说:“您老人家必要高寿,您老是金胡子了。”

天上的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彤彤的,好像是天空着了火。

这地方的火烧云变化极多,一会儿红彤彤的,一会儿金灿灿的,一会儿半紫半黄,一会儿半灰半百合色。葡萄灰、梨黄、茄子紫,这些颜色天空都有,还有些说也说不出来、见也没见过的颜色。

一会儿,天空出现一匹马,马头向南,马尾向西。马是跪着的,像等人骑上它的背,它才站起来似的。过了两三秒钟,那匹马大起来了,腿伸开了,脖子也长了,尾巴可不见了。看的人正在寻找马尾巴,那匹马变模糊了。

忽然又来了一条大狗。那条狗十分凶猛,在向前跑,后边似乎还跟着好几条小狗。跑着跑着,小狗不知哪里去了,大狗也不见了。

接着又来了一头大狮子,跟庙门前的石头狮子一模一样,也那么大,也那样蹲着,很威武很镇静地蹲着。可是一转眼就变了,再也找不着了。

一时恍恍惚惚的,天空里又像这个,又像那个,其实什么也不像,什么也看不清了。必须低下头,揉一揉眼睛,沉静一会儿再看。可是天空偏偏不等待那些爱好它的孩子。一会儿工夫,火烧云下去了。”

一篇课文读完,书房里静悄悄的,小小少爷率先鼓起了掌,他大声冲我喊着:“妈妈,妈妈你好棒啊!你读的比我们语文老师都好!”

“那还用说吗,你妈妈以前可是学校里的主持人,感情、语调什么的都是极好的!”唐冠曜用手指点了一下小小少年的头,微笑着冲着他说道,语气里是说不出来的炫耀和得意。

“妈妈还做过主持人啊?妈妈好厉害!”小小少年兴奋地跳了起来,活泼极了。

我和唐冠曜生下来的儿子,竟然这么活泼,这么有活力。

“哪有啊,就一般般而已啦。”我冲着小小少年摆摆手,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这样夸过我,是啊,我之前也是很优秀的,只不过这么久以来一直在和唐家奶奶盘旋,一直在被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搞得心情很差,都忘记了,自己其实也有很多发光的地方。

“爸爸,那爸爸会不会读东西?我要听爸爸读!”小小少年又拉着唐冠曜的手摇晃着,撒着娇让唐冠曜给他读书听。

“爸爸当然会啊,你知不知道,你小时候都是爸爸给你讲故事,有一次爸爸给你读了一首诗,爸爸刚读完,你就冲着爸爸笑了!”

唐冠曜摸着小小少年的头,声音温柔入水,目光里都是欣慰和对儿子的爱。

“真的吗,爸爸,我还要听。”小小少年一听唐冠曜说的话,激动地吵着闹着要唐冠曜再给他讲一遍。

“好,别急,你和妈妈坐下,爸爸读给你听。”唐冠曜将凳子拉开,把小小少年抱到凳子上,转身在书架上面拿下了一本书,我看了一眼,那本书的名字是《海桑诗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小少年,对我们说:“准备好,爸爸这就开始了。”

“给我的孩子——海桑

没想到你竟如此的小/简直是一条软体的虫子/当我伸出偌大的双手/却不知如何抱你

你第一次见我,就面似老人,就满脸皱纹,你究竟走了多长的时间多少的路/才从生命的源头/跌进我的手中

你冷不丁发出一个声音/把自己轻轻吓了一跳/你原本想笑来着/没有笑好,却哭了

全乱套了/吃饭和睡觉/白天和黑夜/生活得重新安排/现在几点了

满月了/给你剃个光头/留下第一缕头发/用一根红线系好/放进你的相册/等哪一天你也老了/还能看看它

你走姥姥家去了/你妈妈抱着你走姥姥家去了/你可真狠心/你一走就走了/一二三四五六天/我跟你说吧/我是忍着才没有去看你/并且告诉自己/每天只想你一次/你知道吗,我的孩子/不管你哪一天回来/那一天就是我的节日

就跟谈恋爱时一样/我又开始说些可笑的话/比如说大高楼很高/比如说大苹果很大/上一回是你妈妈笑了/这一回是我笑了/你只是瞪着两只大眼/仿佛看我

你叽里咕噜的言语/都是生命的密码吧/你对我说了那么多/我一听,傻了

我三十岁了,你三个月了/我抱着你,你也抱着我/身后那个偷偷爬上来的孩子/是叫个月亮吧/我仿佛也是第一次看见它

把整齐的都弄乱了/把站着的都打翻了/把干净的都玩脏了/你便快乐地笑了

你病了,等于是天塌了/我们都成了没主意的人/我们对医生微笑/我们对护士微笑/我们不停地点头/恨自己和他们攀不上亲戚

跌倒了/你趴在地上不起来/左瞧右瞧,你看见了我/于是,你哭了

跌倒了/你趴在地上不起来/左瞧右瞧,你没有看见我/于是,你自己爬起来

突然间有个想法/想自己一夜间变老/这样就能看见/你长大后的样子了

你不是我的希望,不是的/你是你自己的希望/我那些没能实现的梦想还是我的/与你无关,就让它们与你无关吧/你何妨做一个全新的梦/那梦里,不必有我/我是一件正在老去的事物/却仍不准备献给你我的一生/这是我的固执/然而我爱你,我的孩子/我爱你,仅此而已

你不是我的财富,不是的/如果你一定是财富/那你是时间的财富,是未来的财富/你如此宝贵,我怎能占为己有/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承认/其实在生命的意义上我们都是奇迹/就像未来不会比现在更重要/你我也只能是对方人生的某个部分/然而我爱你,我的孩子/我爱你,仅此而已

你甚至不是我的孩子,我是说/当神明通过我将一口生气传递给你/我想我愿我又怎能做你一生的保护神/总有一天,我将成为一种无用的东西/我看着你看着你,却无能为力/然而我爱你,我的孩子/我爱你,仅此而已

我爱你,仅此而已/然而我爱你多些/就像我父亲爱我多些/事情只能如此”

一首诗读完,唐冠曜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鼻子也酸酸的,眼泪又不听话地从眼眶中流了下来。

“爸爸,我也爱你!”我们的小小少年,我和唐冠曜的孩子,就这样从凳子上跳下来,一把扑进唐冠曜的怀里,还不忘抓住我的胳膊,认真地对我表白:“妈妈,我也爱你。”

“妈妈也爱你,妈妈最爱你。”我像是傻了一样,又哭又笑,抓着少年的手,不会说别的话,也不会发出别的音节。

“清清,这么多年来,你辛苦了,我们好不容易有了这么好的孩子,多亏了你,谢谢你。”唐冠曜也动了情,我在他泛红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满足。

我们两个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磨难才遇到了现在的好日子?我们到底是接受了多少白眼,才能走到现在。

傍晚的云彩染上了霞光,洁白的纱帘被染成了红色,小小少年忽然伸出手,在唐冠曜的怀里大喊道:“是火烧云!”

我和唐冠曜立马转过头,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看到了天空中那壮丽的景色。

当黄色、金色、橘红、火红、玫瑰色全都糅杂在一起映进我的眼睛的时候,我被这绚丽的色彩迷的不想移开视线。

这一切都是那么美丽,是那么的让人震惊。

唐冠曜抱着我们的儿子,我站在他们两个身边,我们三个人一起,在美丽的自然景象面前像大自然致敬。

我和唐冠曜一起,教给我们的儿子什么是爱,什么是自然和生命的美好,我们的儿子也给了我们所有反馈,告诉我们什么是他想要得到的爱。

我们三个是一家人,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这里,享受着彼此对彼此的爱,忽然,唐冠曜扭过头来看我,目光柔和,我也迎着他的目光望向他,我们的儿子还在欢呼火烧云的美丽。

这一刻,多希望时间都够定格在这一刻,能够永远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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