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神情一滞，立马攥紧了柳妍的手腕，另一只手也紧紧扯住她的衣服。
“用别人玩烂的招数，你就这点本事？”江小鱼看着大步走来的韩墨池，压低声音在柳妍耳畔低语。
“你们在干什么？”韩墨池看着她们两人的姿势，皱眉问道。
柳妍刚要开口，已经被江小鱼抢了先。
“我差点摔跤，是她扶住了我。”江小鱼面不改色说道。
柳妍弯眉一皱，差点没忍住眼中的戾气。
“你不是叫我来咖啡厅找你，怎么跟她在一起？”韩墨池沉声问向柳妍。
“刚好……碰见……我们走吧，等下要去拿产检结果……”柳妍面色微僵，急忙解释。
今天最关键的一幕没有按计划发挥出来，她现在又憋屈又气恼，却偏偏不能都发泄出来。
韩墨池扫了江小鱼一眼，便任由柳妍挽着自己离开。
江小鱼闭上眼深呼吸，强迫自己将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吞咽回肚。
她回到医院，静静地守在父亲病床前。
有些事，不是她不计较，只是时候未到。
入夜。
趁着医生查完房，江小鱼拿保温壶去走廊尽头打热水。
只是她刚回病房门口，便看到韩墨池从里头走了出来。
“你来我爸病房做什么？”江小鱼大惊失色。
韩墨池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往前走。
江小鱼匆匆走进病房，看到父亲的心电图已成一条直线！
“爸！！”
值班护士手忙脚乱跑进来，对着外头大喊：“33床病人心跳停止，赶紧拿除颤器！”
江小鱼瘫靠在墙边，看着一群白大褂将推着父亲进了抢救室，看着那冰冷的门沉沉闭紧。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江小鱼的脑袋几乎要炸裂，强烈的眩晕感让她大脑空白，什么都想不起。
韩墨池，他刚才对父亲做了什么？
江小鱼扶着墙角，跌跌撞撞朝韩墨池离开的方向跑去。
韩墨池正倚靠在车边大口吸烟，神色凝重。
“韩墨池，你刚才对我爸做了什么？”江小鱼的声音因愤怒变得尖锐。
“你觉得呢？”韩墨池眯了眯眼，眼神尖锐。
江小鱼看着这个由深爱到让她害怕的男人，心口钝痛。
“我们一家已经变成这样，你还觉得不够吗？”
韩墨池将手中的烟往脚边一砸，再狠狠碾碎。
“我爸死了，我姐死了，你们却都还好好活着，你觉得够吗？”
将手指蜷紧，就像溺水的人无论如何都够不到浮木般绝望。
“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们？”她双目含泪看着他，眸光黯淡。
韩墨池顿了顿，一声不吭地盯着江小鱼，眸中的情绪深不见底。
最终，他沉默地开车扬长而去，徒留冷漠的空气给到江小鱼。
到家后，韩墨池坐在床边，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明明一遍又一遍警告过自己，不能对她心慈手软。
可那个女人泪眼朦胧的样子，却深深刻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能心软，绝对不能。
韩墨池将钱包中的旧照片掏出来，看着曾经幸福的一家四口的合照，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回想起母亲遭遇过的不堪，韩墨池眸底被仇恨和愤怒覆盖。
“我家人受过的苦，根本不是你能偿还得了的！”
“我妈受过的罪，我也会让你们江家人一一尝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