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年书屋 > 其他小说 > 亓倾夏暖 > 第229章 已逝
一旁,那女子如同虫子一般爬行着,不停的呼唤着阿玉阿玉。

夏暖替答答捡起了药罐,放入她的木篮子中。答答看着一旁爬行的女子,不远处黑着脸的白袍男子以及淡定从容的夏暖有些恍惚。

“她……”答答指了指地上。

“没事。”夏暖笑着将木篮子推到了答答的面前,“辛苦你了。”

一瞬间,答答的眼眶红了。她生下来被父母厌弃,来送药被那女子恶语相对,现在却有一个人温柔得看着她,对她说辛苦了。

“别哭。”夏暖摸了摸答答的头,这才注意到她冻得发乌的嘴唇以及冻红的手。她顺手将诺青堇给自己准备的一件披风从空间灵器中拿出披在了答答的身上。

答答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着夏暖,连拒绝或者道谢都忘在脑后。

“这是你应得的。”夏暖将木篮子塞进了答答的手中,见她拿好之后才转身看向卞玉。

不知道为什么,卞玉还是停下来了。他抱着一盆仙人泪,冷冷的俯视地上朝他爬来一脸欣喜的女子。

这样的画面莫名诡异。

很快,女子停下了。她终于看见了卞玉的目光,纵然是多情妖娆的桃花眼,目光却冰冷刺骨。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卞玉对自己的厌恶和冷漠。

“阿玉……”女子可怜兮兮的呼唤。

刚刚见识过女子凶神怒杀模样的答答可不会被女子现在的模样欺骗,答答只看了一眼身前的夏暖,又看了看手中的药罐。还是悄悄后退离开,朝另一个病人的房屋而去。

“我回来与你无关。”卞玉说道,夏暖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卞玉也可以如此冷漠,原来他并不是随时随地都那么肆意潇洒风流不羁。

“不,怎么可能……”女子不相信。

“童央。”卞玉念出了女子的姓名,冷若冰霜,“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

童央的面色僵硬,笑容凝滞。

“是梧姨想见你。”卞玉冷笑,“别痴人做梦了,等你们病好了,我会立刻离开。你在这段时间,最好安分守己。”

“不可能。”童央面色苍白,“娘,已经死了……”

哗啦声响。

茶杯撞壁,四分五裂,水渍四溅。

“他做了什么!”桑醉很暴躁,摔碎了茶杯,拍裂了桌面,铃声细碎如同咒语喃喃。

犹未雪看着木桌锋利的断口,心中一跳,连忙上前按住了桑醉,让他坐下,“你干什么?拆家吗?”

“母亲,你还维护他?”桑醉抬头看着犹未雪,然而银发被犹未雪重重按在肩上,他猛然抬头不免被扯痛。他拧眉,却不吭一声。

犹未雪立刻松手,叹了一口气去轻揉桑醉的脑袋,“不是维护他。”

“他把暖儿逼走了!今天如果不是我去皇池找暖儿,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都不告诉我吗?”桑醉冷哼,提起唇角更似嘲讽。

“就是怕你这样才不告诉你。”犹未雪拍了一下他的额头,“我自然是确定了暖儿无恙才一声不吭,不然你以为呢。”

桑醉抿唇不语。

“暖儿在卞王身边。”犹未雪在桑醉身边坐下。

“什么?”桑醉一听几乎要跳起来,只是犹未雪坐下来后双手还揽着他的肩膀,身子的重量压过来让他根本无法跳起。他只能着急说道,“白首村啊!”

“放心啊,你瞎着急什么。”犹未雪对一面临夏暖的问题就方寸大乱的桑醉很是无奈,“暖儿也是一半灵体,不会被传染。”

“那边我们安排了人吗?”桑醉板着脸问。

犹未雪咬牙切齿,细白的手指用力扯着桑醉的脸皮,“我对你白痴程度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不要无下限的犯蠢。”

桑醉侧开脸躲开犹未雪的手,被揪过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我知道了,你不用回答了。”

白首村那边,小楼寒珀自然是安排不了人手的。白首村现在是重点隔离地区,妖兵镇守,还有卞玉守护。他们若是在夏暖身边安排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卞玉察觉。

到时候不仅对夏暖不利,亓倾也会大发雷霆。

“这一切还是怪他,自大自负为所欲为。”桑醉心里不舒服,嘴巴也不客气。

啪一声,犹未雪一巴掌拍在了桑醉的后脑勺上,“别让我再提醒你谨言慎行。不该说的话别说。”

桑醉见犹未雪的手拿开,立刻站了起来远离两步,眼看着就要朝门外走出去。

这孩子,老大不小了还闹脾气。

被夹在主子和儿子之间的犹未雪很是无奈,“殿下不会让暖儿出事。我们去不了,他自然安排了别人。”

一天过去,又是清晨晓阳破云雾。

熬药房中熬制出足够白首村内所有人一天用的药水,只不过今天没有人来熬药房中交接。而是熬药人一一提着药罐和瓷碗,放在了白首村的村口。

熬药人离去,留下一地密密麻麻的木篮子。

散开的妖兵聚拢归位,手握长戟,挺直而立,如同一个个的雕塑。

阁楼小筑三层面向白首村的窗子打开,寒风灌入。

而站在窗口的人只着一身单衣,一手扶着窗边仙人泪,一手提着一只水壶给仙人泪浇水。他放下水壶朝白首村看去,就看见昨天入住白首村的送药人们陆陆续续的从村内走出提走了村口的木篮子。

“没有人发病。”卞玉的目光仔仔细细的从一个个送药人的身上扫过,他们的双腿有力步伐稳健。虽然说不准后面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至少他们安然无恙的撑过了第一天。

忽的,他的目光一顿,转而看向了白首村外不远处。那里有一排树木,树叶掉落,枝干光秃。而其中最靠近白首村的一颗树的枝桠上,有少女侧坐其上,毛绒绒的白色披风下可见翡翠色宽袖长裙的宽袖和裙摆。

仿佛她就是枯败树木上唯一的一抹勃勃生机。

“锱铢。”卞玉喊道。

“主子。”锱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卞玉身后,恭敬应声。

“她。”卞玉抬手朝村外树上的人一指,“什么时辰就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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