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打开车门，“总裁，少夫人已经到了。少夫人，请。”
车门打开的那一刻，苏凌暖的目光就落在了程冬诚的侧脸上，端坐在座位上，眼睛直视前方，只留给她一个冷硬侧颜的程冬诚。
心痛，不过这些时日，已经痛的习惯了。
也就没有多大的反应，反而很平静。
上了车，苏凌暖坐在旁边。
车内的暖气很足，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苏凌暖又进入到另一个阶段的清醒。
她的眼睛也看着前方，先开了口，“程先生怎么不直接进去呢？还约我来车里坐坐，难道是有什么叮嘱？”
程冬诚点头，伸手从旁边拿出一个袋子，“就算你什么都不要，这里的东西，也该拿走。”
“……”
苏凌暖接过袋子，一看才知道那个荣锦盒子和缂丝盒子，她将袋子放回了原处，摇头，“属于我的，只有那个已经碎了的玻璃吊坠，”
“这些都是我给你的。”程冬诚说。
苏凌暖笑，“你给我的，可不止这些。”
手指轻点自己的心口，苏凌暖的唇角，露出一丝讥讽，“不怕你笑话，我们这段婚姻，你给我最重要的，就是原本完整，现在却碎了的心。”
程冬诚说，“心碎了，还能粘连起来。”
可若是人没了，就算心是完整的，又有什么用？
“嗯，我会粘连起来的。”苏凌暖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给我的那张支票，可还作数？”
程冬诚扭头，深深地看了苏凌暖一眼，“想到要什么了？”
“想到了。”苏凌暖点头，眼神并没有望着程冬诚，“我要成为你的总裁助理，R&L总裁的总裁助理。”
话出口，苏凌暖的心都提了起来。
车厢内安静异常，似乎连心跳的声音都能听到，空气也仿佛在外面定格了一样，隔绝了阳光的墨色车窗玻璃，吹着冷气的车厢内，都将空气凝固在了空气。
咚咚咚！
苏凌暖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慢下来，可是还是跳得快！
程冬诚的目光明明最平常，但是苏凌暖却觉得是此刻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看的她心慌意乱。
他如果再看，苏凌暖是要露出破绽的。
“怎么，程先生这许久的沉默，难道是不同意吗？”苏凌暖一笑，壮着胆子看着程冬诚，“当初给我支票的时候，说房产，股权只要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现在要反悔了吗？”
苏凌暖对上程冬诚目光的时候，他却将目光移开，
“自然不会，答允你的事情，我从来不反悔。只是R&L集团在美国，你确定你可以吗？”
苏凌暖说，“美国而已，又不是火星，我怎么不可以？”
她的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程冬诚因为她一句无意的不想去美国，就要和她离婚！
她偏偏要赌上自己的尊严告诉他，她可以去美国，而且可以在美国过得很好。
“暖暖，你不必这样。我和你离婚，是为了你好。”程冬诚深深地看着苏凌暖，他知道她是在赌气。
可是，待在他的身边，很危险。
“暖暖，你不是都已经改口叫我苏小姐了吗？程先生，现在没人，就不用装作很恩爱的样子吧？”
唇角讥讽，苏凌暖的话语，淡漠的如同散在空中的烟雾。
带着一丝清冷高傲，因为她不会忘记，自己是苏氏集团的千金，也不会忘记和萧晴说的话。
若是程冬诚弃她而去，她一定不会挽留。
她已经违背诺言，挽留程冬诚几次了。既然他还是不肯回头，苏凌暖也没有必要好伤心的。
如果离开，她会很高傲的离开！
“还是，程先生根本就不想答应我的要求，认为我的要求太过分。这一声暖暖，是为了唤起我对以前的甜蜜记忆，叫我不要这么为难你？”
苏凌暖的目光，始终望着前方。那颗在上车之前还痛的要死的心，现在也不痛了，嘴角也能带着笑意了。
只是她的笑，木讷，牵强，没有灵气。
程冬诚转头，看着苏凌暖，那双深邃的眸子，晦涩几分，“苏小姐，在我身边很危险。拉斯维加斯的事情，还不够教训吗？”
拉斯维加斯？
那是程冬诚给她心口最狠的一刀。
来救了她，却又给了她比之前更大的伤害。那个房间的话，苏凌暖声声在耳，做梦都是他决绝嫌弃的眼神。
所以，她觉得不值得了！
为程冬诚付出什么都不值得，还是为自己活着吧。
“有多危险，我现在还是好好的活着。程先生放心，再遇到危险，会有人来救我的，这个世界上可不止你一个男人。”
苏凌暖的话，完全是和程冬诚赌气。
可是程冬诚却知道，苏凌暖，一直有一个前男友，他查不到任何消息的前男友。
“如果苏小姐名花有主的话，那我就不担心了。”程冬诚唇角讥讽，“看来我们离婚，离得很对。”
苏凌暖斜睥他一眼，“谁说不对吗？”
程冬诚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望着苏凌暖多了一些隐忍的怒意，车内的空气更加稀薄。
“下车！”
他突然冷声说道。
苏凌暖瞧了程冬诚一眼，“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
“滚！”
程冬诚一声冷喝，修长的手指按了开关，苏凌暖那边的门一下子开了，他看着苏凌暖，说道，
“你想找死我成全你。”
目光越过苏凌暖，看着外面的卓然，“R&L集团总裁助理的合同，准备好给她一份。”
卓然脑袋闪过一串疑问，但是看到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也没敢多问，“是，总裁。”
“走。”程冬诚了生硬的吐出一个字。
“不是还要离婚吗？”苏凌暖脱口而出。
程冬诚冷冷一笑，看着苏凌暖的面容多了几分嘲讽，“我现在没心情了。”
“没心情？”
苏凌暖简直被刷新了世界观，一种深深被消遣的感觉浮上心头，“说离婚的是你，没心情的也是你。就算我们的婚姻是交易，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就让你这么消遣着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