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我是老了,但是我还没有糊涂!”云老爷子道,“中天与海山做的那些事我都看在眼里,而且我还知道,你去幼机的庄子上时,就是蓉安派人杀的你。”

云静听了老爷子的话,她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我就知道是她!”

云老爷子道:“现在你已经将他们父女俩个逐出了云家,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就是你的事呢了。只是你也犯了云家的家规,从此以后便也不再是云家的人了。”

“爷爷!”云静喊了一声。

云老爷子叹了口气道:“静儿,原谅我的自私,我必须要保全云家。你的灭族之仇不能不报,可,云家却也不能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我只能这样做。”

云静跪了下来,她道:“爷爷!多谢爷爷对我的养育之恩!多谢爷爷的理解,只是爷爷虽然将我赶出了云家,但是我云静一生一世都记得爷爷的恩情。云静有事爷爷可以不管,只是如果爷爷有事的话,云静一定不能袖手旁观!”

老爷子满足地点了点头,他冲生奴递了一个眼色,生奴从桌上端了一杯酒道:“小姐,喝下这杯酒,你与老爷便从此天各一方了。”

云静想都没想就端起了那杯酒,在喝下它之前,她还道:“爷爷!不管云静以后在哪里,云静永远都记得爷爷的恩情!”云静说完便饮下了那杯酒。她向云老爷子磕了三个响头,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肚子疼地厉害。

“爷爷!”云静抬头看了一眼云老爷子,云老子冲云静摇了摇头,云静只感觉自己周围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而她也伴着腹部传来的剧痛,失去了意识。

中堂里,人们还未散去,没有云老爷子的意思,谁敢擅自离开?

云诗诗有些担心云静。她问云幼机:“三弟,静儿她?”

云幼机没有出声,倒是云幼南十分担心地道:“爷爷的脾气大家是了解的。如果他动怒了还好,静儿起码受受家法,不会丢了性命。如果他是十分冷静地对待静儿的,那”

云幼南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这个时候云老爷子出来了,他身后还有两个小子抬着一个单架。那单架上躺着的不是云静又是谁?

云诗诗一下子怔住了:只见云静角带着一丝黑血,脸色发青指甲处也泛了青。

云诗诗一下咬住嘴唇落了泪,她的嘴唇猛得流出了一股鲜血。云幼机皱了眉头看向云静,在他听到云诗诗的呜咽时,他突然松了一口气。

云幼南不住地叹气,可他的眼色却总是瞄向动幼机。

云老爷子吩咐道:“埋在那个地方,生奴你知道的。”

生奴应了一声:“是老爷,奴才会安排好的。”

下人抬着云静的尸体出去了,一同出去的还有生奴。

“那个地方”,是云家的秘密之一,那个地方只有云老爷子与生奴知道。而等云老爷子快去世时,他会选择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将“那个地方”的秘密说给那个人听。云家知道“那个地方”的人,只能有一个人。

云海山与云中天似是不相信息的眼睛,云老爷子是兵将出身,他年轻的时候狠毒过,残忍过,只是这些年云中天与云海山见惯了云老爷子的慈祥,他一旦狠起来,他们有些如架不住。

云中天想到自己家云蓉安被差点饿死就想到了云静一定是死了。云老爷子一旦发起狠来,他们谁也不敢去惹。

云中天与云海山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云静就这样死了?老爷子也太狠了吧?

生奴带着两个家丁停在了一处山洞口处,生奴道了一声:“你们回去吧。”两个家丁应了一声,往回走了。

生奴看看躺在地上云静,他叹了口气,将云静扶到了山洞里。

山洞里一片漆黑,生奴就在这黑暗里行走着,行走了小半天,前面才出现了光点。又是半个时辰,生奴与云静才走出了这里。

前面是另一座大山,一条蜿蜒小道直通向了远方。

生奴看看云静,云静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二小姐,你醒了?”生奴问了一句。

云静奇怪地看看生奴,她又看看自己,最后又看了看这周围的环境。

“生叔”云静叫了一声。

“哎,二小姐!”生奴答应着。

“我这是在哪里?爷爷爷爷不是赐了我一杯毒酒么?”云静有些虚弱地问。

生奴笑了笑道:“那不是毒酒,而是大补的药,如果老爷想至小姐于死地,就不会对小姐说那些话了。老爷是个好人呐小姐!”

云静点着头,云老爷子自然是个好人,要不然他也不会纵容云中天这些年了。

“小姐,你顺着这条小路走,遇见双岔口便走左边的,遇见三岔口就走右边的,这样就会走出山的。”生奴吩咐着。

云静问生奴:“多谢你了生叔。你记得告诉爷爷,爷爷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

生奴点了头道:“哎,生奴记下了。小姐,你要记住,你本来的名字是闻人姒。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云家二小姐了,再也没有云静了。你要记住啊!”

云静点着头,她鼻子一酸对着生奴跪了下来:“生叔,我再也跪不了爷爷了,我就跪你吧,我向我再磕三个头,就当是给爷爷磕了!”

生奴揉着老眼,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哎,老奴记下了,快走吧!”

生奴推了云静一把他转身回了黑暗的山洞里,云静就站在原地,看着生奴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消失到眼前就剩下了一片黑暗了,她才转过身望向眼前这座大山。

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云静,只有闻人姒。

半月以后,云家大办丧事,说是云二小姐在外被人所刺。云家没有一个人怀疑这事情,谁都知道云家二小姐半月前是被云老爷子叫回来的,而且那之后有人将一具尸体送往了“那个地方”。

谁都知道灵堂里的是一副空棺材,可是大家心照不宣,只是老老实实地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

穆千尘一直查有人要刺杀自己的事情。在变着法的折磨了那个红衣女子后,他才了解到刺杀自己的人与郑侧妃有关系。不,应该是与郑家有关系。郑家是依附着尊亲王的,所以这事情从根本上来说是与尊亲王有关系。

但是这个线索必须在郑公那里断了,因为他们都会以为是郑家为了报复太子没有照顾好郑侧妃。

这件事算是了了,只是穆千尘会更加小心起来。

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府里的那位看来也习惯了府里的冷清,也不总是派人四处找他了。

穆千尘这个时候正坐在雪烟这里喝着茶。他好久都没有这样好好休息了。尊亲王在想着方法地招兵买马,他必须要把那些人的名单拿到人,然后将他们各个击破。

溥驯突然叹了口气,他问了雪烟一句:“云老爷子就这样狠心?”

雪烟点了头道:“云老爷若不是个狠心的,他是如何控制这样大的家业的?再说了那云二小姐本来就不是他的亲孙女。一个养女,有何心疼的。”

穆千尘怔了怔神,他问:“什么?云家二小姐?”

雪烟冲穆千尘点了头道:“是啊太子,云家二小姐犯了云家的家法,为云老爷子不容,对外说是在外遇刺死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是被家法处置了。”

穆千尘身子完全僵住了,他又问了一遍:“可是云二小姐云静?凤岐山上的?”

雪烟认真地点头。

穆千尘手里的杯子猛得化为了碎片,他提了衣服就往窗外掠去,他身后的陆风与际风立刻提了身影跟上。

上次的刺杀中,那红衣女衣将起风与引风害死了。而作为报复,穆千尘已经将经红衣女子的势力股查了个清楚,并将它连根拔起了。新添的小子是从迷鸾密谍里挑选出来了,为子夫与子思。其实起风与引风也是迷鸾密谍的人。

那时,穆千尘心里极为别扭。起风与引风功夫不低,可以算是高手中的精锐,只是他们居然就那样被偷袭了,他心里舒服才怪。

他一直想提醒云静这件事,但是却被别的事情忙得忘记了。这个时候再一想起,不想她竟然会是这般情景。

快速疾驰到凤岐山下,穆千尘顾不得休息,提了一口气上了山。子思与子夫也紧紧跟在了穆千尘的身后。

云家山庄里,一片白映入了穆千尘的眼帘,他趴在了房顶向下望去,云家真的是在进行丧礼。穆千尘看看子思,他给了他一个眼神,子思会意,像一只豹子一样跃出了灵堂之上。

这个时候云家的人都在四下忙碌,而云家的管事也过了参拜的时辰。子思四下看看无人,他打昏了一个家仆,换上了白衣走近了棺材。

在探查了一番后他立即离开,与穆千尘一起站在了云家的墙外。

“如何?”穆千尘问。

“主子,里面是空的,不过想来也是会有几件衣服什么的吧。”子思道。

穆千尘皱了眉头:“空的?如果她死了的话为何不在棺材里?就算她的死是有蹊跷的,但她是云家的人,与外人无关,别人也不会去查,为何云家还不将她真正的尸体放在了棺材里?”

“再去探!”穆千尘道。

子思身形一动,又离开了,只有子夫守在了穆千尘的身边。

不一会儿子思便回来了,他道:“主子,打听清楚了。”说着子思在穆千尘的耳边一阵低语。穆千尘听完又皱了眉——什么“那个地方”?这样一来是不是说,云静可能没死?

杨紫姝的探子也接到了云静死去消息,只是她却没有穆千尘那般慌张。人说关心则乱,杨紫姝与云静只是合作关系,所以她才更加冷静吧。

“小姐,探子的话不可能是假的吧?”小钗道。

杨紫姝抚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她看向窗子,又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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