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枝摇摇头,将脑袋又埋进了男人的怀里,半天才出声:“表哥,你抱我下去好不好?我身上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好,表哥抱你。”鹿知山低头亲了亲穆南枝的发旋,然后打横将她抱在了怀里,走下了马车。

“王爷”宋福瞪着眼,眼睁睁看着鹿知山抱着穆南枝下了马车,他有心想提醒鹿知山注意下自己的腿,又想提醒一下这还是在外头,让鹿知山和穆南枝避讳下,但是看着鹿知山的表情,他到底什么也都没说,只是拉着那车夫转过身,回避去了。

鹿知山抱着穆南枝跨进王府大门,怀里的小孩儿忽然轻轻说道:“表哥,你上次这么抱我入府,还是咱们大婚的时候。”

鹿知山心里酸胀胀的难受,半天才道:“囡囡要是喜欢,以后每次入门,表哥都这么抱着你。”

“要是等我老了呢?不好看了也不可爱了呢?”穆南枝抬头问鹿知山,眼眶又湿了,“到时候表哥会不会嫌弃我?”

“你老了,表哥只会更老,你不好看了,表哥也只会会更丑,”鹿知山看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字一字轻轻地说,“只是囡囡在表哥眼里,永远都没有不好看不可爱的时候,即便真的老了,也是表哥的老宝贝儿。”

穆南枝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她伸出手环住了鹿知山的脖子,把脑袋搁在男人的颈窝里,鹿知山感受着颈窝里的湿热,忍不住侧过去亲了亲穆南枝的发:“囡囡,我从前说过,你在我面前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无法无天,这话一辈子都作数。”

“我知道。”穆南枝带着哭腔道。

鹿知山没再说话,一路穿堂过院,在一众侍俾小厮的目瞪口呆中,抱着穆南枝进了后院,鹿知山也没有唤吉祥进来伺候,亲自端了盆热水进了正殿,给穆南枝擦了脸,顺便自己也擦了把脸,然后又吩咐吉祥去准备晚膳。

“都不打算跟表哥解释下?”鹿知山退了鞋子坐上了软塌,将穆南枝拥进了怀里,下巴搁在穆南枝的肩上,“囡囡,今天为什么哭得这么凶?”

“太后明日起驾去五台山清修,让我随驾。”半晌,穆南枝才闷闷道。

鹿知山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了:“今儿下午,赵公公过来传旨,万岁爷令我三日后赴江南巡视处理江南大旱事宜。”

穆南枝蓦地抬头看向鹿知山,狠狠道:“万岁爷连太子那般罪无可恕的重罪都赦了,如今也不好意思一味儿再冷着你,只是却又不肯让你入朝听政,所以才想起这什么劳什子的治旱来了,他放你出京,却又忌惮你在军中威信,怕你生出什么心思来,所以用我做人质!还什么陪太后上山清修,我就说纳了闷了,我一个嫁了人的妇人怎么就适合清修了?且又有静安郡主随驾,为什么巴巴地还要带上我?!如今我算是知道了,这都是万岁爷的意思!”

“你知道就好,”鹿知山亲了亲小孩儿的额发,沉声道,“所幸太后的性子好,静安郡主和你也说得上话,总好过万岁爷下令让你入宫陪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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